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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5章 朕是圖你這個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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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5章 朕是圖你這個人

“放肆!”德觀也被她這稱呼驚著:“真是沒規矩的,皇上是何身份,容得你攀親戚。”

緊看那少女被嚇哭,許是真不懂宮中禮數,這會錯是認了,卻忘要跪:“言殊知錯,求皇上寬恕。”

“表小姐。”那宮婢臉都白了,唯恐遭牽連,趕緊拉拉言殊衣袖:“您該跪下向皇上請罪。”卻聽她自以為小聲的嘟囔:“訓我的是那太監,又不是皇上。”

倒也老實跪了。

褚君陵厭蠢,拿眼色叫住氣得瞪眼的老太監,略過言殊吩咐那奴婢:“帶回榮貴人宮中,讓你主子好生教教她這侄女規矩。”

便是降了榮嬪位分。

“皇上、”

“奴婢遵命!”

那奴婢看她還嫌害自家娘娘不夠,連忙搶過話,趕再按住言殊肩膀,硬教著她磕頭謝恩,等君王走後偷瞪她一眼,實在想不通在榮貴人跟前聰明伶俐的表小姐,怎見到聖上卻成個凈找死的蠢貨。

晚些時候,榮貴人帶言殊來請罪,沒得君王準見。

以禮求德觀,德觀輕瞥瞥那金鐲子,哂笑著沒接:“咋家就是個奴才,哪能左右皇上心意。”

繼而瞟向她那侄女:“聖旨已下,便是君無戲言,貴人與其來求皇上收回成命,不如管教好家中小輩,皇室威嚴,不比尋常人家,這親豈是能隨意認的?”

榮貴人只得悻悻離開。

回房後氣不過,想打言殊又難下手,便拿重話斥她:“你今日是失心瘋了,這等錯也犯?!”

聖上降位,定以為那稱呼是她教的,本是深宮寂寞,她又無寵,便想多留這與她歲數相近的侄女幾日,陪她說說話,早知有這大禍,就該讓這麻煩精當日隨她娘出宮去,也不至犯君威。

“若非皇上仁慈,何止你我性命難保,只怕家都被抄了,你怎的如此蠢,本宮都不敢稱他是夫,那稱謂也是你能叫的?”

這下也不敢再留她,只讓言殊回去收拾,等明早便送她出宮。

“我不走。”言殊裝可憐跪下身,倒不是白日不谙事的模樣:“姨母放心,禍是我闖的,侄女定讓皇上恢覆您的位分。”

卻得榮貴人深深看住:“我娘帶你進宮,真只是為陪我說話的?”

“自然是。”言殊神色如常,只有幾分連累人的愧疚:“姨母如此問,竟是疑心我嚒?”

“罷了。”

榮貴人當沒見她神傷,想是有宮規明律操持,家中女眷進宮探視病中妃嬪,應按位分留置,嬪位往上得近半月,貴人及下十日,她如今被降位,便是以十日算。

這蠢侄女是前早進宮,離被遣就剩六七日,今日又得了親身教訓,應是不敢再捅簍子,但為明哲保身,該警醒的卻得警醒:“明日有嬤子來教規矩,再起禍事,你便自己擔著。”

“言殊明白。”

得榮貴人讓退下,回到房中,亦有些後悔今日沖動。

是她心急了…



褚君陵忙完政,掐算周夫人生辰已過,仍不見周祁回宮,趁夜找去,潛入房時趕上周祁剛沐浴完,登時有些口幹。

“祁兒..”

將穿衣的周祁嚇一激靈。

“先別穿!”褚君陵沈著嗓,上前奪過他手中衣物,扔掛到屏風上,隨即將人打橫抱起,輕放去床上,覆身要吻他,不意嘴唇剛貼,房門突然被人推開:“少爺,您洗好、”

周一提著桶要進門,竟瞧見穿著整齊的皇帝將僅剩條褻褲的他家少爺壓在床上,驚得桶掉在地,沿著門前石階滾到院中,引來守夜的護院和褚君陵遣來護周祁安危的幾名侍衛,見周一傻眼僵在門口,當是周祁出事,急要闖進,突聽房中傳出聲帶著暴怒的“滾”。

門緊接被人運功關上,周一鼻子被撞,手捂著在門口打著轉的喊痛…

褚君陵房事被打斷,氣得想宰人:“那狗奴才!”

有這岔子,周府上下定瞞不住,心知周未不久陣要過來,黑著臉往周祁唇上一口,取來衣襟幫他換上:“朕不在時,這些奴才便是如此規矩?”

看周祁忍著笑又瞪他:“回宮再收拾你!”

“??”

怎還怪上他了。

周祁看他一臉山雨欲來,想及方才,既慶幸又好笑:“又不是臣壞皇上好事。”倒是這昏君,大半夜來不算,竟還偷看他:“皇上怎麽來了?”

“還敢問!”褚君陵氣歸氣,更衣時能占的好處一點沒少占:“某些人連日不回宮,朕再不找來,怕是要被忘幹凈了。”

“外祖父他們後日回湘南,此去不知何時再見,臣想去送送別。”看昏君臭著臉,手上也不規矩,覺癢想躲,又怕他待會拿家中人出氣,只好先哄他:“臣在家也念著皇上,絲毫也沒忘。”

哄得褚君陵登時轉好臉色。

“皇上政務都忙完了?”

“皇後都不著家了,還管什麽政務。”瞧他頭發有些濕潤,找了圈沒找著帕子,幹脆使內力催幹:“莫當說幾句好話就完了,朕還沒那麽好糊弄。”

周祁輕輕仰頭:“皇上預備如何。”

“回宮、”褚君陵話一頓,本要說回宮後將房事補上,但想周祁今世遭過他虐待,對此大概率有陰影,方才被奴才打斷,沒來得及覺人反應,加之前幾次試探無果,心有琢磨,及時改了口:“回宮將你衣衫褪了,叫朕瞧個夠!”

瞧人似驚愕:“怎麽?你撇下朕去陪別個,朕要些補償都不能?”

周祁默有半晌:“…再等等。”

“好。”褚君陵意會,摸看頭發幹透,蹲下身來仰視著他,與他掌指相扣:“你我來日方長,不在這一時。”

“若是、”

“有不有都無妨,朕是圖你這個人,不關乎風月。”

周祁垂眸,與褚君陵四目相對,終竟是點頭。



不多時周未攜一家子趕來。

周夫人本家姓祁,恰是周祁名姓出處,祁老爺子和老夫人早知周家與皇室恩怨,亦知周祁與皇帝有段孽緣,至今非是沒扯清,似還成正果了,對這不知算孫婿還是孫媳的天子既好奇又敬畏。

等到周祁房中,見了真人,遭皇帝滿身威勢震懾,越是畏懼,忙隨著周未磕頭問安。

“免禮。”褚君陵沒為難,查覺祁家二老偷瞄他,主動打個招呼:“這便是外祖父和外祖母?”

緊便是二老兢兢應“是”,周未與周夫人遑遑告罪,眼瞧周祁也心緊張,伸手牽過人,算作安撫這一家子:“既是祁兒的長輩,朕同該敬重。”

使一家子越發惶恐。

褚君陵:“……”

委屈看周祁,卻看他只顧祁家二老,如此端量陣,瞧這老兩口怕是怕他,言行舉止盡倒溫善,就不知怎生出個夜叉似的女兒。

逢翌日休朝,褚君陵夜宿周府,次日晚才回宮,又知周祁隔天回來,算好時間去接,難料朝後叫大臣為些雞毛蒜皮的事纏上。

工部員外郎屠炳鋮因區區周氏拒不道歉,被周未當街動武,導致顏面掃地,得空便要偷參周未一本:“周未動輒拿武力壓人,跋扈至極,如今更是目無王法,微臣不過是碰面時嗆他兩句,他竟將臣掀進牛棚,還、”

還害他沾了滿身屎!

此事過於丟臉,屠炳鋮選擇性略過:“皇上就看著周未發瘋?!”

“明知他瘋,你還惹他做甚。”褚君陵懶得管:“你挑起的事端,打得過周未便打回去,打不過就憋著,再不濟報官府查辦,少來擾朕。”

“周未在京城只手遮天,除您誰還敢查他。”屠炳鋮不服氣,看褚君陵不管朝堂的事,便狀告周未貪受民脂民膏,買貨時不付錢:“那商戶不收,甭管是自願還是受脅,他倒真不給了,臣之事可作罷,魚肉百姓皇上也任之?”

“可有實證?”

“自是有、”

話遭殿外奴才打斷:“稟皇上,貴君到了。”

屠炳鋮緊噤聲。

“不是近午時才回來?”

“外祖母犯頭疾,須在京中將養半月。”周祁進殿見有人在,也是一楞,與這眼生且不知官居何職的大臣道個禮,以為兩人在商朝事,意欲回避,退時被褚君陵喊去:“事關你父親。”

而後指指身旁位置:“你也聽聽。”

周祁坐望向屠炳鋮。

屠炳鋮如鯁在喉。

參周未是背地參地,要讓周祁曉得說給他那瘋爹,只怕又得沾牛柴,再聽君王催要證據,進退兩難,慌說是當日眼花看錯,得個汙蔑同僚的處分。

好歹不必進糞坑,屠炳鋮認下罰,借口送家中妾室出嫁趁快溜了,步履頗匆遽。

周祁:“??”



慶典將近,各處得靠天子掌眼。

褚君陵午膳後便離開,事關國政,周祁為避嫌沒隨同,只到附近消消食,其後欲午休,回殿卻聞有人求見,稱是榮貴人的侄女。

“榮貴人?”周祁狐疑,他與那貴人既無交情,更不曾碰過面,對方的侄女見他做什麽:“確定是見我?”

“是。”胥春簡將周祁不在宮中這幾日事道過,以此猜測:“許是為給榮貴人覆位之事,因著皇上不願見,這才求到您這。”

周祁哪敢做皇帝的主。

亦知那女子打什麽算盤,以免惹禍上身,遂讓胥春尋個借口打發人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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